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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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昭明在宇智波族長大宅住下了，在學習如何運用寫輪眼之餘，也在聽宇智波泉奈講述木葉曾經發生的和正在發生的權力鬥爭。
宇智波泉奈絲毫沒有給千手扉間說好話的意思。
於是，昭明從宇智波泉奈口中聽到了一個將宇智波闔族算計得徹徹底底的千手扉間。
“總之，千手扉間那家夥的心計深得可怕。一旦被他選定為棋子，根本就不可能擺脫那家夥的設計！”
宇智波泉奈總結道。
在確認昭明意識到了千手扉間的可怕頭腦之後，宇智波泉奈一錘定音：“所以，小昭明你敵視斑哥一定也在千手扉間的算計之中。”
他希望這孩子能夠緩和一點對斑哥的態度。
畢竟這孩子是斑哥的血脈，父子相殘對斑哥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而且這孩子的潛力大得可怕。
忍術一學就會，幻術也信手拈來，只有體術限於身體原因還比較一般。
但這個“一般”也是和成年忍者相較罷了。
只要給這個孩子時間，這孩子一定會成長為可怕的強者，就像曾經的斑哥一樣。
萬花筒寫輪眼進化到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需要親緣瞳力的融合，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進化到輪回眼又需要一系列苛刻的條件。
但這孩子完全打破了宇智波泉奈的認知。
身負十尾的力量，擁有著掠奪旁人力量的能耐，只要給這孩子足夠的查克拉，這孩子的眼睛進化成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根本就不是問題。
而且宇智波泉奈猜測，千手扉間肯定已經給這孩子鋪好了路。
昭明知道，宇智波泉奈是在暗地裏勸他不要敵視宇智波斑。
但他做不到。
大人隨時可能死去，宇智波斑憑什麽還能活著？
因而，對於宇智波泉奈隱晦的勸告，昭明只以沈默應對。
宇智波泉奈心下暗嘆，只得若無其事地將話岔開：“小昭明，交易內容我看過了。水之國接納更多三國的貴族和忍族沒問題，木葉也可以放開這個口子。”
“但是，我想知道，水之國願意出讓利益交換屍體和血繼忍者的血肉是怎麽回事？之前千手扉間搜羅了大批血繼忍者還不夠嗎？”
“這不是大人的意志，只是我送給大人的禮物而已。”昭明解釋道，“大人實驗室裏的血繼樣本的種類雖多，但總有些血繼是大人沒有收集到的。至於屍體……我另有用處。”
宇智波泉奈嘴角抽了抽。
把屍體和血肉當成禮物……
這孩子還真會想。
但想到千手扉間那家夥的行事，宇智波泉奈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這孩子送禮物還真送對了。
“三國忍者的屍體和血繼忍者沒有問題，木葉的不行。”
宇智波泉奈一錘定音。
忍者的血肉被敵人得到是很危險的事情。
就算面前的孩子是斑哥的兒子，宇智波泉奈也不打算松口。
“真的不行嗎？”昭明不這麽認為，“木葉內部明明還有和你作對的家夥，把那些人當做交易的內容就好了。”
那些對他露出隱晦惡意的家夥……
那些仗著他是小孩子就暗中肆無忌憚打量的家夥……
日向、猿飛、志村這些忍族……
這孩子……
宇智波泉奈有點心動：“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也不可能明晃晃地把他們送去水之國。千手柱間那個蠢貨不會同意的。”
“這種事肯定難不倒你。”昭明幽幽道，“你都能將藤原一系勢力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只是悄悄送點人給我而已，又有什麽難的？”
“真是不討喜的小鬼。”宇智波泉奈嗔怒道，“就算我能做到，我幫你有什麽好處？”
“明明你也想弄死那些家夥。”昭明輕聲道，“你說過的，大人突然滅了三國忍者聯軍給你造成了很大困擾。”
“那些家夥本應該死在戰場上的吧？但是你還沒借助戰爭弄死他們，戰爭就要結束了。”
宇智波泉奈輕哼一聲：“聰明的小鬼。”
這種侃侃而談腹有乾坤的討厭模樣，還真是和千手扉間那家夥一般無二。
雖然他最初的計劃是借著三國殘存勢力的由頭，調派火影一系的勢力對藤原系的人員進行清洗。
但現在既然有水之國參與的話，那麽木葉內部的人就沒有必要參與進去了。
凡有所為，必有痕跡。
木葉內部的人員調動就算他再如何遮掩，也有可能被人察覺。
但是如果是水之國的人出手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
“小昭明，介意我將你的消息放出去嗎？”宇智波泉奈緩緩地笑了，“一個體弱多病卻以四五歲幼齡開啟三勾玉寫輪眼的小天才，還是斑哥和千手扉間的血脈……”
“三國落到這般境地，千手扉間那一次出手居功至偉。那些無法接受亡國的貴族和忍族們，可是恨千手扉間恨得不得了。”
“只需要透露出你不日將回水之國，且沒什麽厲害家夥護送的消息……”
“他們就會找上我。”昭明接話道，“你要將那些送給我的家夥安排成我的護衛嗎？讓這些人和三國的敗犬相鬥而亡？”
“不不不。”宇智波泉奈連連否認，“那些家夥不會真心護衛你的，我不可能把你交到他們手裏。”
“我得到消息，巖忍、雲忍、砂忍殘存的精銳打算對木葉進行自殺式襲擊，目標就是木葉的下一代。並且……裏面有藤原大輝的影子。”
“小昭明，你說可不可笑？戰勝國的國主竟然和一堆敗犬勾結在一起。”
“這裏面也有你的手筆吧？木葉內部人員勾結三國的敗犬，試圖襲殺木葉的下一代。這種罪名不正方便你清洗木葉嗎？”
昭明不覺得藤原大輝有瞞過宇智波泉奈的本事。
“這個嘛……”宇智波泉奈含糊道，“總之就是這麽回事。我會引導他們優先將目標放到你身上的，到時候會有人保護你。”
“代理水影在火之國境內遇襲，經查明是木葉內部中人和三國殘存勢力勾結所為。木葉在自查之後將勾結三國勢力之人移交給水之國，以此來賠罪。小昭明覺得這個劇本怎麽樣？”
“什麽樣的計劃都無所謂，只要保證交易約定的屍體數量和血繼忍者的血肉順利到我手裏就可以了。”
昭明沒有意見。
他轉而問道：“保護我的人是誰？是你策反的藤原大輝手底下的那些忍族中人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宇智波泉奈意味深長道，“這家夥的身份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好吧。”昭明放棄了深究的想法，轉而警告道，“但是我要事先說明的是，我可不是會被乖乖挾持的小孩子。如果我不小心殺了你的人……”
“那就殺了吧。”宇智波泉奈隨意道，“弱到連小孩子都不如的家夥還是早點死掉算了。”
交易達成。
前線傳來急報，砂忍、雲忍、巖忍殘部有再度糾集起來反攻的趨勢。
且三國殘部借助山嶺地利極大地阻礙了木葉忍者蠶食三國地盤的速度。
前線需要千手柱間，需要能夠改換地勢的木遁。
前線也需要宇智波泉奈，需要能夠壓制木葉各方的小心思，並且有能耐居中調度忍者軍隊的人才。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泉奈先一步離開了。
木葉整備好的忍者軍隊也陸陸續續趕赴前線，他們肩負著支援和換防的任務。
在將宇智波族內的傳承盡數拓印並封入封印卷軸之後，昭明也帶著水之國的車隊離開了木葉。
不過半日，水之國的車隊就受到了襲擊。
堅實的地面化作流沙，合著突兀出現的水流變作泥沼，令車隊動彈不得。
二尾又旅在第一時間化作尾獸真身，帶著昭明跳出泥沼，旋即便對上了三國埋伏已久的精英小隊。
森林裏開始泛起大霧。
隨行的霧忍果斷出手，遮蔽了敵人的視線。
十數條枝蔓從昭明體表爆出，旋即便鉆入地面，及時攔住了數個埋伏在地底試圖偷襲的敵人。
“小心，這小鬼覺醒了木遁！”
被拖出地面的敵人驚詫的聲音響起，旋即便被枝蔓堵住口鼻，變作昭明抽取力量的養料。
昭明臉上浮現出一瞬的懊惱。
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了，沒能攔住敵人的示警。
示意守護在他周圍的霧忍也去清除敵人，昭明悄然遠離了戰場。
站在遠處的大樹上旁觀整個戰局，他心中有了計較。
戰場上，砂忍、雲忍、巖忍分工明確。
砂忍負責處理守護他的霧忍。
雲忍全力限制二尾又旅的行動。
巖忍則專門來對付他。
眼見著又旅被雲忍手中層出不窮的封印卷軸和限制忍術攪得暴躁無比卻無可奈何，昭明便欲上前幫忙。
但地面陡然塌陷，又一波巖忍尋到了他的位置。
“煩人的蟲子。”
植物的枝蔓沿著深坑肆虐開來，勢必要捉住在暗地裏偷襲的家夥。
反擊的動作十分順利，又一個忍者被枝蔓捆縛著丟到昭明面前。
就好像這個忍者是在專門等待昭明抓他一樣。
昭明覺出異樣，瞬間爆退，並迅速收回那一節枝蔓。
“天送之術。”
輕不可聞的聲音從面前忍者的口中飄出。
在查克拉被吸幹之際，這個能夠無視任何條件和區域的影響傳送物品的術成功發動了。
昭明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時，他便落入了另一批三國殘部之手。
空間傳送令孩童的身體遭受了強烈的擠壓。
天送之術本就不是用來傳送人的忍術，強行傳送只會讓人的身體遭受重創。
而設計利用天送之術捕捉昭明之人大抵也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竟然能在這個術下面活下來。
一只手將地上不住咳血的孩童拎起來晃了晃：“大人，這小鬼竟然還活著？”
旋即陌生的忍者便粗魯地撥開孩童臉上的繃帶，檢查了一下孩童的眼睛：“眼睛沒有被損壞。”
“既然還活著，就帶上吧。木葉的追兵咬得太緊了，到時候用這個小鬼威脅他們好了。”
領隊的雲忍沈吟了一下，便阻止了下屬欲挖去孩童雙眼的動作。
他們分作兩批混入火之國，一批去埋伏水之國的車隊，另一批則負責襲擊木葉。
混入火之國的過程很順利，但在潛入木葉的時候出了岔子。
本該假作不知的日向一族將他們的行蹤捅了出來，而且示警的還是日向龍之介的兒子日向日足！
而木葉就算又調撥了一批忍者趕赴前線，留守木葉的力量也不是他們可正面匹敵的。
無法，領頭的雲忍只得報覆性地毀掉了日向族地，在劫持了日向龍之介的兒子日向日足之後，便匆匆逃亡。
感知到迫近的木葉追兵的氣息，領頭的雲忍面色微變：“快走！木葉的家夥要追上來了。”
雲忍的隊伍迅速整備出發。
昭明瞟了一眼與他一同被挾持的日向日足，猜到這就是宇智波泉奈說的保護他的人。
十幾歲的年紀，白衣黑發，標準的日向一族的打扮。
但是，日向日足身為日向一族的繼承人，怎麽可能站到宇智波泉奈這邊？
昭明覺得眼前的日向應該是日向日足那個雙胞胎弟弟：日向日差。
只比哥哥慢了一瞬出生，就要被刻上籠中鳥的刻印，至此生死被哥哥掌控。
日向日差應該很不甘心吧？
所以日向日差才會被宇智波泉奈說動，成為宇智波泉奈的暗子。
那麽，條件是什麽呢？
解除籠中鳥的術式？
還是滅絕日向宗家？
又或者是單純想勝過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親哥哥？
昭明咬了咬下唇，他總覺得他可能被宇智波泉奈擺了一道。
他到現在為止也只見到了一個木葉的人。
剩下的勾結雲忍的家夥呢？
“同時得罪水之國和火之國，這就是你們覆仇的計劃嗎？”
昭明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回木葉看看。
“小鬼，閉嘴！如果不是千手扉間不知耍了什麽手段殺死了我們那麽多人，木葉的忍者怎麽可能踏上我們的土地？！”
“千手扉間是你的父親吧？還有宇智波斑。”眼前的雲忍趕路時也不忘將昭明提到眼前打量，“兩個男人竟然還能孕育出子嗣？！”
“餵，小鬼，千手扉間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男人惡意地笑了。
兩個男人怎麽可能留下血脈呢？
“侮辱大人，該殺！”
枝蔓順著提著孩童衣領的手臂蜿蜒而上，急速被掠奪的查克拉讓挾持昭明的忍者慘叫一聲便跌下樹去。
昭明輕巧地翻身躲過數波暗器。
擡眸間，一雙猩紅的眼眸顯露在雲忍面前。
孩童唇角微動：“蟲子們，去地獄懺悔吧！”
無數枝蔓從昭明體內爆出，互相交織纏繞成羅網的模樣，將這片森林徹底圍成他一個人的獵場。
一旦被根系捆縛，便逃不掉被掠奪查克拉的下場。
土地化作泥沼，試圖將羅網吞噬。
火海肆虐，水刃交錯，雷光錯落，風刃漫天……
各種屬性的查克拉攻擊連綿不絕地落在枝蔓之上，試圖攻破羅網。
但是，十尾免疫查克拉的特性擺在這裏。
以十尾軀幹交錯織就的羅網又豈是這些普通攻擊能破開的？
日向日差狼狽地避開無差別攻擊的枝蔓，瞬身到昭明身側，替他攔住襲來的武士刀：“昭明大人，我是——”
“我知道。”昭明打斷道，“不想死的話就去多殺幾個敵人吧！”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這麽大的動靜一定會將木葉善後的人引來。
但是，侮辱大人的家夥一定要由他親自殺死才行。
昭明迅速破開一卷封印卷軸。
十數個白絕落入羅網之中，瞬間為昭明提供了大量的查克拉。
三勾玉寫輪眼在瞳孔中飛速轉動，陰寒的查克拉源源不斷地沿著眼部經脈流淌，在瞳孔上刻印出瑰麗詭異的紋路。
萬花筒寫輪眼開！
查克拉凝成的巨掌向著眼前的敵人兜頭拍下。
地底下蜿蜒的枝蔓斷絕了敵人試圖潛入地底的可能。
地面上交織的羅網也徹底絕了敵人的生路。
當宇智波泉奈帶著又旅找到昭明之時，只有狼藉的森林能看出幾分激鬥的痕跡。
宇智波泉奈不會認不出須佐能乎留下的痕跡，他蹲到昭明身前小心地檢查了一下孩童的眼睛：“有日向日差在，怎麽還用上須佐能乎了？”
宇智波泉奈懷疑的目光看向一旁重傷的日向日差。
日向日差捂著胸膛苦笑一聲，沒敢解釋他的傷是被須佐能乎掃到一旁造成的。
他雖然接了保護昭明大人的任務，但現在看來，明顯這位大人嫌棄他礙事了。
“受傷了？”
宇智波泉奈沒檢查出孩童身上有任何傷勢，但孩童衣襟上的血卻又做不得假。
“不小心中了空間忍術。”昭明一句帶過，旋即便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裏。”宇智波泉奈將一卷封印卷軸交到昭明手裏，“時間緊迫，我只處理一部分家夥，還有些人我之後再給你送過去。”
“你進不了水之國。”昭明提醒道，“我會派人來拿的。”
“就不能請我去霧隱村做客嗎？”
宇智波泉奈愈發想去霧隱村看看了。
能讓千手扉間、斑哥、還有這個孩子如此隱瞞，水之國一定有大秘密！
“不行。”昭明擡腳便欲離開，“事情已了，我就先走了。”
“慢著。”宇智波泉奈叫住了昭明，“把日向日差帶回去，他是你的人了。”
“交易裏面沒有這一條。”被宇智波泉奈擺了一道的預感落到了實處，昭明皺眉道，“我只要屍體和血肉，不要活人。”
“但他是日向龍之介的子嗣，白眼的濃度在日向一族裏都算高的了。就算千手扉間收藏的血繼裏面有白眼，但一定沒有這麽高濃度的白眼吧？”宇智波泉奈循循善誘道，“你把他帶給千手扉間，絕對能讓千手扉間滿意。”
“你想讓大人幫忙破解他身上的籠中鳥術式？這就是他身為日向卻倒向你的條件？”
昭明警惕道。
“我的確拜托了漩渦水戶暗中研究該如何解除籠中鳥。”宇智波泉奈道，“但是漩渦水戶對這個術也束手無策。”
“至於我和日向日差的交易……反正霧隱村都接納了那麽多三國逃亡的貴族和忍族，再多一支日向一脈又如何？”
見得昭明沈默，宇智波泉奈誘惑道：“小昭明，你應該還沒有自己的班底吧？你手底下的家夥要麽是斑哥的下屬，要麽是千手扉間的擁躉。那些人會聽你的話，但他們更聽斑哥和千手扉間的話。”
“但如果你收攏了日向支脈，就能讓他們替你辦事。一旦你有任何不想讓斑哥和千手扉間知道的事，就可以吩咐他們去辦。”
昭明最後還是把日向日差帶走了。
他不信宇智波泉奈的鬼話，也不覺得他有什麽事需要瞞著大人。
但是，高濃度的白眼的確很難得。
這個日向就當做他先幫大人養的活體實驗材料好了。
在收攏霧忍殘部踏入水之國境內後，昭明才跟日向日差搭話道：“不要做小動作，不要試圖聯系宇智波泉奈。你的白眼很不錯，但霧隱村不需要不聽話的家夥。”
日向日差當即應承下來。
他的確背負著探尋霧隱村秘密的任務，但這不急於一時。
至少得等到水之國邊境的結界關閉之後，他才有可能將信息傳回木葉。
在那之前，他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他侍奉的這位大人的脾氣似乎並不好。
將日向日差交給輝夜冰木原，又敲打了一番因著宇智波斑消失而躁動的霧隱村眾人，昭明便帶著到手的屍體悄然趕到了月亮之上。
宇智波斑正靠坐在神樹邊上。
自從試圖用輪回天生之術覆活千手扉間失敗之後，宇智波斑幾乎就沒離開過神樹。
他一直在試圖尋找神樹內部千手扉間的靈魂。
“見過泉奈了？”
察覺到靠近的氣息，宇智波斑先開口了。
“被他擺了一道。”
昭明熟稔地將屍體丟入神樹根系撐起的龐大空腔中。
“哦？”
宇智波斑這才轉過了頭，分出了些許註意力給昭明。
“他把日向日差塞給我了，還想將日向分家一脈遷過來。”
昭明提了一句。
“你同意了？”
宇智波斑對這一族的觀感並不好，問話的聲音都淩冽了幾分。
“實驗室裏還欠缺高濃度的白眼。”昭明應了一聲，“就當養了一堆活體實驗材料好了。”
“那你可得好好養著。”宇智波斑接受了這個解釋，“千手扉間在很早以前就看上這一族了。當時我想對這一族動手，還被他攔住了。”
“大人想要白眼？”
昭明神情鄭重起來。
“寫輪眼之上有輪回眼，白眼之上也有轉生眼。”宇智波斑哂笑道，“千手扉間不可能把戰勝大筒木輝夜姬的希望全部放在我身上。轉生眼就是千手扉間的備選手段之一。”
“當時的日向在做了那麽多腌臜事之後依舊能以忍界大族自居，就是千手扉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結果。”
“轉生眼？它的能力是什麽？”
昭明沈思道。
“沒什麽大的用處，也只有壓制查克拉運行這個能力還算不錯。”
宇智波斑隨意道。
“大筒木輝夜姬傳下來的後代實際上有兩脈。一脈就是大筒木羽衣，也即傳說中的六道仙人。六道仙人又傳下因陀羅和阿修羅這兩脈，就是現在的宇智波、千手和漩渦，一個身負寫輪眼，一個身負仙人體。”
“另一脈則是大筒木羽村，這一脈的人一直在月亮上看守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但當我和千手扉間來到月亮上的時候，這一脈的後人只剩下一個人了。我和千手扉間殺了那家夥，也毀了轉生眼。”
“地面上的日向和輝夜這兩族就是大筒木羽村這一脈的人在地面繁衍的後裔。一個身負白眼，一個身負屍骨脈……”
說到此，宇智波斑隱有所悟：“想來寫輪眼和屍骨脈沖突的原因就在於此，這兩種血繼根本就是兩個體系，所以你的身體才這麽糟糕。”
“那麽，白眼該如何進化成轉生眼？”
單只能夠壓制查克拉運行這一點，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血繼了。
“獻祭與融合。”宇智波斑想到了曾經見到的那枚超巨型的轉生眼，“將高濃度的白眼不斷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制造出超大型的轉生眼。當時那枚轉生眼壓制查克拉運行的範圍已經達到了數十公裏的程度。”
“我想制造一個轉生眼出來。”
昭明立馬作下了決定。
“隨便你。”
宇智波斑重新合上眼眸，再度將精神力量探入神樹之中。
神樹內部的意識雜亂又無序。
除卻神樹微弱的本能意識之外，無數被神樹吞噬的人的靈魂碎片就像食物殘渣一樣堆積在神樹體內。
要從這些浩如煙海的破碎意識中找到千手扉間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宇智波斑不會制造白絕，但他會木遁。
每每剝離出一絲雜亂的意識，他便將其挪入被催生的樹木之中。
從遠處望去，高聳入雲的神樹腳下，陸陸續續冒出錯落的樹木。
除卻這些微弱的意識之外，宇智波斑還感受到了九股龐大的意識，是一尾至九尾。
九只尾獸的意識在融合成十尾之後依舊存在。
這是不是就能說明，千手扉間極可能也沈睡在神樹的某個角落？
宇智波斑決定試著喚醒尾獸的意識試試。
在這九股意識之中，他對九尾的感知最為清晰。
也許是因為九尾是這九只尾獸中最強大的那一個，又或者是因為他和九尾之間的通靈契約……
總之，宇智波斑沒花什麽功夫就尋到了九尾的意識，連帶他將九尾重新從神樹內部剝離出來的嘗試都十分順利。
不，也許並不順利。
宇智波斑體內的查克拉被源源不斷地抽離，合著九尾的力量化作類人的模樣。
“六道仙人？”
宇智波斑起身戒備道。
千年前的六道仙人是友非敵，但現在突兀出現的六道仙人就不一定了。
“你是……因陀羅的轉世吧？是在尋找那個沈睡在神樹裏的孩子嗎？”
六道仙人能感受到，神樹內部除卻八只尾獸之外，還沈睡著一個完整的靈魂。
宇智波斑對突然出現的六道仙人抱有十成十的警惕，但他卻沒辦法忽視這個家夥大概率有著能夠拯救千手扉間的能耐。
“這個孩子十分了不得，竟然能夠研究出禁錮靈魂的術。”
六道仙人嘆道。
“救他。”
宇智波斑將早早便準備好的千手扉間的身體擺在了六道仙人面前。
然而，六道仙人拒絕了宇智波斑的請求：“我能看得出來，這個孩子有他自己的計劃，我沒有資格破壞這孩子的布局。”
“那就告訴我該怎麽救他。”宇智波斑撫著眼睛道，“輪回眼的輪回天生之術對他無用，我拉不回他的靈魂。”
“宇智波斑，你想要我的力量嗎？”六道仙人轉而道，“接受了我的力量，你就可以找到神樹內沈睡的那孩子，將那孩子喚醒。”
“代價是什麽？”
宇智波斑瞇起眼睛。
他是因陀羅的轉世，而非因陀羅本人。
他不信六道仙人會無償將力量交付給他。
“我知道你和這孩子一直在計劃著除去大筒木輝夜姬，就以殺死大筒木輝夜姬作為報酬如何？”
六道仙人看向月亮上亙古存在的封印，聲音悠遠。
“羽村死了，他的後代也消亡了，無人看守的封印終有消散的一天。妄想著統治星球的母親絕對不能再蘇醒。對於人類來說，母親就是災難本身。”
“好。”
如果只是這個條件的話，宇智波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待到六道之力註入宇智波斑的體內，六道仙人的身影也隨之消散。
“六道之力……”宇智波斑闔眸感受了一下，“似乎也不過如此……”
“不過——”
紫色的眼眸看向面前高聳入雲的神樹。
他感知到了！
這堆破碎意識中沈睡著的完整靈魂！
宇智波斑緊了緊手中的長鐮。
他有點想直接把千手扉間刨出來。
一具覆制的身體，一個沈睡的靈魂……
只要趁著千手扉間無知無覺之際將他的靈魂塞入那具身體，千手扉間就只能乖乖待在霧隱村，再也沒辦法繼續他那些危險的計劃。
但是，連一個千年前就已經作古的老頭子都知道不要隨便破壞別人的計劃，他總不能連那個老頭子都不如吧？
雖然千手扉間的計劃大抵又狠到會拿他自己的性命當籌碼……
那顆刻著禁錮符咒的心臟被宇智波斑拿了出來。
心臟上黑色的紋路如流水般滑落，在地上凝聚成漆黑的影子。
“去找他，守著他，別讓神樹內部那些破碎的意識靠近他。”
宇智波斑的精神力量何其強大？
漆黑的精神體在確認千手扉間的位置之後，便一頭紮進神樹之中。
一路上被完整靈魂吸引而來的破碎意識皆被宇智波斑摧枯拉朽般碾碎並吞噬。
在見到沈睡著的白發紅眸的身影之時，漆黑的精神體化作人形，試圖伸手觸碰眼前人的臉頰。
然而，纏繞在千手扉間體表的繁雜精神術式卻攔住了宇智波斑。
“靈魂禁錮術？”察覺到眼前人微皺的眉宇，宇智波斑輕哼一聲，“千手扉間，你對自己還真狠啊……用這種術來束縛自己的靈魂……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徹底化作神樹的一部分？”
“被神樹吞噬的那些靈魂還都有著想要脫離神樹的渴望，被迫融為一體的尾獸也都知道保存自己的意識，但你卻蠢到和神樹蒙昧的生命本能搶奪位置……”
沈睡的人沒有辦法給宇智波斑回應。
宇智波斑深深看了眼千手扉間，將精神體表面浮現的術式分毫不差地用輪回眼覆制了下來。
他得去找漩渦蘆名。
這種高深的靈魂禁錮術一定是千手扉間和漩渦蘆名搗鼓出來的東西！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漩渦蘆名才知道，該如何在不損傷靈魂的情況下解除這個術了。
然而，漩渦蘆名解不開這個術。
略去那一堆含著專業術語的反駁，宇智波斑只聽懂了一句：千手扉間下在他自己靈魂上的術只有千手扉間能夠解開。
而且那個術被千手扉間設定了時間。
待到設定的時間到了之後，千手扉間自動就會蘇醒。
宇智波斑將信將疑地走了。
他索性直接住在了神樹腳下，確保自己能第一時間知道千手扉間蘇醒的消息。
神樹腳下的森林日覆一日地擴大，但最靠近神樹的那一小片區域卻被一座熟悉的木屋占據——是木葉後山那幢自建成起就幾乎被主人遺忘的木屋。
宇智波斑以為自己會等很久。
但實際上，他只住了半月有餘，守護在千手扉間靈魂邊上的精神體就有了動靜。
千手扉間蔔一睜眼就見到了熟悉的月讀世界。
遠處是無數亂糟糟的意識堆疊而成的荒誕扭曲的景象，近處則是滿臉興師問罪神色的宇智波斑。
腳下是荒蕪的黃色土地，頭頂一輪血月當空。
四周的火墻強勢地將那些亂糟糟的意識碎片阻攔在外。
“醒了？”
宇智波斑以為自己有很多話要說，但他最終也只吐出這兩個字。
“嗯。”
千手扉間揉著額頭低低應了一聲。
靈魂禁錮術根本就不是能夠長期作用在靈魂上的忍術。
他利用這個術來守護靈魂，說到底也只是飲鴆止渴而已。
“跟我出去，不要繼續待在這裏了。”見著眼前的人實在難受，宇智波斑板著的臉下意識柔和下來，“千手扉間，不管你想幹什麽，都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出去？”
千手扉間的腦子還有些混沌。
“你留給那個小鬼的實驗技術很了不起，那小鬼利用這種技術培育了一具你的覆制體。”宇智波斑無奈道，“和白絕那種身體相比，你應該也更喜歡人類的身體吧？”
千手扉間沒有急著回應。
比起他喜歡哪具身體的事，他反倒覺得面前的宇智波斑似乎變了很多。
“你的力量……增強了。”他細細感知了一下，“輪回眼的成長性竟然這麽強嗎？在你將這對眼睛的能力掌握得差不多了之後，竟然還能再次進化？”
“不，只是我在試圖尋找你的靈魂的時候碰到了六道那個老頭子。他把六道之力交給我了。”
宇智波斑對面前仍舊在關註他力量的家夥無可奈何。
“千手扉間，跟我出去，不要再用那種傷害靈魂的術了，你不能長期呆在這裏。”
千手扉間笑了一下：“我以為你不會給我選擇的機會。”
趁他沈睡的時候直接將他塞到外面的身體裏面，這才是宇智波斑會幹的事情。
“你會反抗，會拼上性命也要繼續自己的計劃。”宇智波斑扯了扯嘴角，“就像之前那樣。”
他強硬起來的後果就是差一點把愛人逼死。
他們本該是天底下最親密的人，又何必鬧成先前那副慘烈的模樣？
千手扉間確認了：宇智波斑的確變了。
“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具覆制體吧。”
他也該出去看看了。
“好。”
宇智波斑握住了千手扉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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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在宇智波族長大宅住下了，在學習如何運用寫輪眼之餘，也在聽宇智波泉奈講述木葉曾經發生的和正在發生的權力鬥爭。
宇智波泉奈絲毫沒有給千手扉間說好話的意思。
於是，昭明從宇智波泉奈口中聽到了一個將宇智波闔族算計得徹徹底底的千手扉間。
“總之，千手扉間那家夥的心計深得可怕。一旦被他選定為棋子，根本就不可能擺脫那家夥的設計！”
宇智波泉奈總結道。
在確認昭明意識到了千手扉間的可怕頭腦之後，宇智波泉奈一錘定音：“所以，小昭明你敵視斑哥一定也在千手扉間的算計之中。”
他希望這孩子能夠緩和一點對斑哥的態度。
畢竟這孩子是斑哥的血脈，父子相殘對斑哥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而且這孩子的潛力大得可怕。
忍術一學就會，幻術也信手拈來，只有體術限於身體原因還比較一般。
但這個“一般”也是和成年忍者相較罷了。
只要給這個孩子時間，這孩子一定會成長為可怕的強者，就像曾經的斑哥一樣。
萬花筒寫輪眼進化到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需要親緣瞳力的融合，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進化到輪回眼又需要一系列苛刻的條件。
但這孩子完全打破了宇智波泉奈的認知。
身負十尾的力量，擁有著掠奪旁人力量的能耐，只要給這孩子足夠的查克拉，這孩子的眼睛進化成永恒萬花筒寫輪眼根本就不是問題。
而且宇智波泉奈猜測，千手扉間肯定已經給這孩子鋪好了路。
昭明知道，宇智波泉奈是在暗地裏勸他不要敵視宇智波斑。
但他做不到。
大人隨時可能死去，宇智波斑憑什麽還能活著？
因而，對於宇智波泉奈隱晦的勸告，昭明只以沈默應對。
宇智波泉奈心下暗嘆，只得若無其事地將話岔開：“小昭明，交易內容我看過了。水之國接納更多三國的貴族和忍族沒問題，木葉也可以放開這個口子。”
“但是，我想知道，水之國願意出讓利益交換屍體和血繼忍者的血肉是怎麽回事？之前千手扉間搜羅了大批血繼忍者還不夠嗎？”
“這不是大人的意志，只是我送給大人的禮物而已。”昭明解釋道，“大人實驗室裏的血繼樣本的種類雖多，但總有些血繼是大人沒有收集到的。至於屍體……我另有用處。”
宇智波泉奈嘴角抽了抽。
把屍體和血肉當成禮物……
這孩子還真會想。
但想到千手扉間那家夥的行事，宇智波泉奈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這孩子送禮物還真送對了。
“三國忍者的屍體和血繼忍者沒有問題，木葉的不行。”
宇智波泉奈一錘定音。
忍者的血肉被敵人得到是很危險的事情。
就算面前的孩子是斑哥的兒子，宇智波泉奈也不打算松口。
“真的不行嗎？”昭明不這麽認為，“木葉內部明明還有和你作對的家夥，把那些人當做交易的內容就好了。”
那些對他露出隱晦惡意的家夥……
那些仗著他是小孩子就暗中肆無忌憚打量的家夥……
日向、猿飛、志村這些忍族……
這孩子……
宇智波泉奈有點心動：“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也不可能明晃晃地把他們送去水之國。千手柱間那個蠢貨不會同意的。”
“這種事肯定難不倒你。”昭明幽幽道，“你都能將藤原一系勢力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只是悄悄送點人給我而已，又有什麽難的？”
“真是不討喜的小鬼。”宇智波泉奈嗔怒道，“就算我能做到，我幫你有什麽好處？”
“明明你也想弄死那些家夥。”昭明輕聲道，“你說過的，大人突然滅了三國忍者聯軍給你造成了很大困擾。”
“那些家夥本應該死在戰場上的吧？但是你還沒借助戰爭弄死他們，戰爭就要結束了。”
宇智波泉奈輕哼一聲：“聰明的小鬼。”
這種侃侃而談腹有乾坤的討厭模樣，還真是和千手扉間那家夥一般無二。
雖然他最初的計劃是借著三國殘存勢力的由頭，調派火影一系的勢力對藤原系的人員進行清洗。
但現在既然有水之國參與的話，那麽木葉內部的人就沒有必要參與進去了。
凡有所為，必有痕跡。
木葉內部的人員調動就算他再如何遮掩，也有可能被人察覺。
但是如果是水之國的人出手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
“小昭明，介意我將你的消息放出去嗎？”宇智波泉奈緩緩地笑了，“一個體弱多病卻以四五歲幼齡開啟三勾玉寫輪眼的小天才，還是斑哥和千手扉間的血脈……”
“三國落到這般境地，千手扉間那一次出手居功至偉。那些無法接受亡國的貴族和忍族們，可是恨千手扉間恨得不得了。”
“只需要透露出你不日將回水之國，且沒什麽厲害家夥護送的消息……”
“他們就會找上我。”昭明接話道，“你要將那些送給我的家夥安排成我的護衛嗎？讓這些人和三國的敗犬相鬥而亡？”
“不不不。”宇智波泉奈連連否認，“那些家夥不會真心護衛你的，我不可能把你交到他們手裏。”
“我得到消息，巖忍、雲忍、砂忍殘存的精銳打算對木葉進行自殺式襲擊，目標就是木葉的下一代。並且……裏面有藤原大輝的影子。”
“小昭明，你說可不可笑？戰勝國的國主竟然和一堆敗犬勾結在一起。”
“這裏面也有你的手筆吧？木葉內部人員勾結三國的敗犬，試圖襲殺木葉的下一代。這種罪名不正方便你清洗木葉嗎？”
昭明不覺得藤原大輝有瞞過宇智波泉奈的本事。
“這個嘛……”宇智波泉奈含糊道，“總之就是這麽回事。我會引導他們優先將目標放到你身上的，到時候會有人保護你。”
“代理水影在火之國境內遇襲，經查明是木葉內部中人和三國殘存勢力勾結所為。木葉在自查之後將勾結三國勢力之人移交給水之國，以此來賠罪。小昭明覺得這個劇本怎麽樣？”
“什麽樣的計劃都無所謂，只要保證交易約定的屍體數量和血繼忍者的血肉順利到我手裏就可以了。”
昭明沒有意見。
他轉而問道：“保護我的人是誰？是你策反的藤原大輝手底下的那些忍族中人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宇智波泉奈意味深長道，“這家夥的身份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好吧。”昭明放棄了深究的想法，轉而警告道，“但是我要事先說明的是，我可不是會被乖乖挾持的小孩子。如果我不小心殺了你的人……”
“那就殺了吧。”宇智波泉奈隨意道，“弱到連小孩子都不如的家夥還是早點死掉算了。”
交易達成。
前線傳來急報，砂忍、雲忍、巖忍殘部有再度糾集起來反攻的趨勢。
且三國殘部借助山嶺地利極大地阻礙了木葉忍者蠶食三國地盤的速度。
前線需要千手柱間，需要能夠改換地勢的木遁。
前線也需要宇智波泉奈，需要能夠壓制木葉各方的小心思，並且有能耐居中調度忍者軍隊的人才。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泉奈先一步離開了。
木葉整備好的忍者軍隊也陸陸續續趕赴前線，他們肩負著支援和換防的任務。
在將宇智波族內的傳承盡數拓印並封入封印卷軸之後，昭明也帶著水之國的車隊離開了木葉。
不過半日，水之國的車隊就受到了襲擊。
堅實的地面化作流沙，合著突兀出現的水流變作泥沼，令車隊動彈不得。
二尾又旅在第一時間化作尾獸真身，帶著昭明跳出泥沼，旋即便對上了三國埋伏已久的精英小隊。
森林裏開始泛起大霧。
隨行的霧忍果斷出手，遮蔽了敵人的視線。
十數條枝蔓從昭明體表爆出，旋即便鉆入地面，及時攔住了數個埋伏在地底試圖偷襲的敵人。
“小心，這小鬼覺醒了木遁！”
被拖出地面的敵人驚詫的聲音響起，旋即便被枝蔓堵住口鼻，變作昭明抽取力量的養料。
昭明臉上浮現出一瞬的懊惱。
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了，沒能攔住敵人的示警。
示意守護在他周圍的霧忍也去清除敵人，昭明悄然遠離了戰場。
站在遠處的大樹上旁觀整個戰局，他心中有了計較。
戰場上，砂忍、雲忍、巖忍分工明確。
砂忍負責處理守護他的霧忍。
雲忍全力限制二尾又旅的行動。
巖忍則專門來對付他。
眼見著又旅被雲忍手中層出不窮的封印卷軸和限制忍術攪得暴躁無比卻無可奈何，昭明便欲上前幫忙。
但地面陡然塌陷，又一波巖忍尋到了他的位置。
“煩人的蟲子。”
植物的枝蔓沿著深坑肆虐開來，勢必要捉住在暗地裏偷襲的家夥。
反擊的動作十分順利，又一個忍者被枝蔓捆縛著丟到昭明面前。
就好像這個忍者是在專門等待昭明抓他一樣。
昭明覺出異樣，瞬間爆退，並迅速收回那一節枝蔓。
“天送之術。”
輕不可聞的聲音從面前忍者的口中飄出。
在查克拉被吸幹之際，這個能夠無視任何條件和區域的影響傳送物品的術成功發動了。
昭明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時，他便落入了另一批三國殘部之手。
空間傳送令孩童的身體遭受了強烈的擠壓。
天送之術本就不是用來傳送人的忍術，強行傳送只會讓人的身體遭受重創。
而設計利用天送之術捕捉昭明之人大抵也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竟然能在這個術下面活下來。
一只手將地上不住咳血的孩童拎起來晃了晃：“大人，這小鬼竟然還活著？”
旋即陌生的忍者便粗魯地撥開孩童臉上的繃帶，檢查了一下孩童的眼睛：“眼睛沒有被損壞。”
“既然還活著，就帶上吧。木葉的追兵咬得太緊了，到時候用這個小鬼威脅他們好了。”
領隊的雲忍沈吟了一下，便阻止了下屬欲挖去孩童雙眼的動作。
他們分作兩批混入火之國，一批去埋伏水之國的車隊，另一批則負責襲擊木葉。
混入火之國的過程很順利，但在潛入木葉的時候出了岔子。
本該假作不知的日向一族將他們的行蹤捅了出來，而且示警的還是日向龍之介的兒子日向日足！
而木葉就算又調撥了一批忍者趕赴前線，留守木葉的力量也不是他們可正面匹敵的。
無法，領頭的雲忍只得報覆性地毀掉了日向族地，在劫持了日向龍之介的兒子日向日足之後，便匆匆逃亡。
感知到迫近的木葉追兵的氣息，領頭的雲忍面色微變：“快走！木葉的家夥要追上來了。”
雲忍的隊伍迅速整備出發。
昭明瞟了一眼與他一同被挾持的日向日足，猜到這就是宇智波泉奈說的保護他的人。
十幾歲的年紀，白衣黑發，標準的日向一族的打扮。
但是，日向日足身為日向一族的繼承人，怎麽可能站到宇智波泉奈這邊？
昭明覺得眼前的日向應該是日向日足那個雙胞胎弟弟：日向日差。
只比哥哥慢了一瞬出生，就要被刻上籠中鳥的刻印，至此生死被哥哥掌控。
日向日差應該很不甘心吧？
所以日向日差才會被宇智波泉奈說動，成為宇智波泉奈的暗子。
那麽，條件是什麽呢？
解除籠中鳥的術式？
還是滅絕日向宗家？
又或者是單純想勝過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親哥哥？
昭明咬了咬下唇，他總覺得他可能被宇智波泉奈擺了一道。
他到現在為止也只見到了一個木葉的人。
剩下的勾結雲忍的家夥呢？
“同時得罪水之國和火之國，這就是你們覆仇的計劃嗎？”
昭明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回木葉看看。
“小鬼，閉嘴！如果不是千手扉間不知耍了什麽手段殺死了我們那麽多人，木葉的忍者怎麽可能踏上我們的土地？！”
“千手扉間是你的父親吧？還有宇智波斑。”眼前的雲忍趕路時也不忘將昭明提到眼前打量，“兩個男人竟然還能孕育出子嗣？！”
“餵，小鬼，千手扉間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男人惡意地笑了。
兩個男人怎麽可能留下血脈呢？
“侮辱大人，該殺！”
枝蔓順著提著孩童衣領的手臂蜿蜒而上，急速被掠奪的查克拉讓挾持昭明的忍者慘叫一聲便跌下樹去。
昭明輕巧地翻身躲過數波暗器。
擡眸間，一雙猩紅的眼眸顯露在雲忍面前。
孩童唇角微動：“蟲子們，去地獄懺悔吧！”
無數枝蔓從昭明體內爆出，互相交織纏繞成羅網的模樣，將這片森林徹底圍成他一個人的獵場。
一旦被根系捆縛，便逃不掉被掠奪查克拉的下場。
土地化作泥沼，試圖將羅網吞噬。
火海肆虐，水刃交錯，雷光錯落，風刃漫天……
各種屬性的查克拉攻擊連綿不絕地落在枝蔓之上，試圖攻破羅網。
但是，十尾免疫查克拉的特性擺在這裏。
以十尾軀幹交錯織就的羅網又豈是這些普通攻擊能破開的？
日向日差狼狽地避開無差別攻擊的枝蔓，瞬身到昭明身側，替他攔住襲來的武士刀：“昭明大人，我是——”
“我知道。”昭明打斷道，“不想死的話就去多殺幾個敵人吧！”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這麽大的動靜一定會將木葉善後的人引來。
但是，侮辱大人的家夥一定要由他親自殺死才行。
昭明迅速破開一卷封印卷軸。
十數個白絕落入羅網之中，瞬間為昭明提供了大量的查克拉。
三勾玉寫輪眼在瞳孔中飛速轉動，陰寒的查克拉源源不斷地沿著眼部經脈流淌，在瞳孔上刻印出瑰麗詭異的紋路。
萬花筒寫輪眼開！
查克拉凝成的巨掌向著眼前的敵人兜頭拍下。
地底下蜿蜒的枝蔓斷絕了敵人試圖潛入地底的可能。
地面上交織的羅網也徹底絕了敵人的生路。
當宇智波泉奈帶著又旅找到昭明之時，只有狼藉的森林能看出幾分激鬥的痕跡。
宇智波泉奈不會認不出須佐能乎留下的痕跡，他蹲到昭明身前小心地檢查了一下孩童的眼睛：“有日向日差在，怎麽還用上須佐能乎了？”
宇智波泉奈懷疑的目光看向一旁重傷的日向日差。
日向日差捂著胸膛苦笑一聲，沒敢解釋他的傷是被須佐能乎掃到一旁造成的。
他雖然接了保護昭明大人的任務，但現在看來，明顯這位大人嫌棄他礙事了。
“受傷了？”
宇智波泉奈沒檢查出孩童身上有任何傷勢，但孩童衣襟上的血卻又做不得假。
“不小心中了空間忍術。”昭明一句帶過，旋即便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裏。”宇智波泉奈將一卷封印卷軸交到昭明手裏，“時間緊迫，我只處理一部分家夥，還有些人我之後再給你送過去。”
“你進不了水之國。”昭明提醒道，“我會派人來拿的。”
“就不能請我去霧隱村做客嗎？”
宇智波泉奈愈發想去霧隱村看看了。
能讓千手扉間、斑哥、還有這個孩子如此隱瞞，水之國一定有大秘密！
“不行。”昭明擡腳便欲離開，“事情已了，我就先走了。”
“慢著。”宇智波泉奈叫住了昭明，“把日向日差帶回去，他是你的人了。”
“交易裏面沒有這一條。”被宇智波泉奈擺了一道的預感落到了實處，昭明皺眉道，“我只要屍體和血肉，不要活人。”
“但他是日向龍之介的子嗣，白眼的濃度在日向一族裏都算高的了。就算千手扉間收藏的血繼裏面有白眼，但一定沒有這麽高濃度的白眼吧？”宇智波泉奈循循善誘道，“你把他帶給千手扉間，絕對能讓千手扉間滿意。”
“你想讓大人幫忙破解他身上的籠中鳥術式？這就是他身為日向卻倒向你的條件？”
昭明警惕道。
“我的確拜托了漩渦水戶暗中研究該如何解除籠中鳥。”宇智波泉奈道，“但是漩渦水戶對這個術也束手無策。”
“至於我和日向日差的交易……反正霧隱村都接納了那麽多三國逃亡的貴族和忍族，再多一支日向一脈又如何？”
見得昭明沈默，宇智波泉奈誘惑道：“小昭明，你應該還沒有自己的班底吧？你手底下的家夥要麽是斑哥的下屬，要麽是千手扉間的擁躉。那些人會聽你的話，但他們更聽斑哥和千手扉間的話。”
“但如果你收攏了日向支脈，就能讓他們替你辦事。一旦你有任何不想讓斑哥和千手扉間知道的事，就可以吩咐他們去辦。”
昭明最後還是把日向日差帶走了。
他不信宇智波泉奈的鬼話，也不覺得他有什麽事需要瞞著大人。
但是，高濃度的白眼的確很難得。
這個日向就當做他先幫大人養的活體實驗材料好了。
在收攏霧忍殘部踏入水之國境內後，昭明才跟日向日差搭話道：“不要做小動作，不要試圖聯系宇智波泉奈。你的白眼很不錯，但霧隱村不需要不聽話的家夥。”
日向日差當即應承下來。
他的確背負著探尋霧隱村秘密的任務，但這不急於一時。
至少得等到水之國邊境的結界關閉之後，他才有可能將信息傳回木葉。
在那之前，他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他侍奉的這位大人的脾氣似乎並不好。
將日向日差交給輝夜冰木原，又敲打了一番因著宇智波斑消失而躁動的霧隱村眾人，昭明便帶著到手的屍體悄然趕到了月亮之上。
宇智波斑正靠坐在神樹邊上。
自從試圖用輪回天生之術覆活千手扉間失敗之後，宇智波斑幾乎就沒離開過神樹。
他一直在試圖尋找神樹內部千手扉間的靈魂。
“見過泉奈了？”
察覺到靠近的氣息，宇智波斑先開口了。
“被他擺了一道。”
昭明熟稔地將屍體丟入神樹根系撐起的龐大空腔中。
“哦？”
宇智波斑這才轉過了頭，分出了些許註意力給昭明。
“他把日向日差塞給我了，還想將日向分家一脈遷過來。”
昭明提了一句。
“你同意了？”
宇智波斑對這一族的觀感並不好，問話的聲音都淩冽了幾分。
“實驗室裏還欠缺高濃度的白眼。”昭明應了一聲，“就當養了一堆活體實驗材料好了。”
“那你可得好好養著。”宇智波斑接受了這個解釋，“千手扉間在很早以前就看上這一族了。當時我想對這一族動手，還被他攔住了。”
“大人想要白眼？”
昭明神情鄭重起來。
“寫輪眼之上有輪回眼，白眼之上也有轉生眼。”宇智波斑哂笑道，“千手扉間不可能把戰勝大筒木輝夜姬的希望全部放在我身上。轉生眼就是千手扉間的備選手段之一。”
“當時的日向在做了那麽多腌臜事之後依舊能以忍界大族自居，就是千手扉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結果。”
“轉生眼？它的能力是什麽？”
昭明沈思道。
“沒什麽大的用處，也只有壓制查克拉運行這個能力還算不錯。”
宇智波斑隨意道。
“大筒木輝夜姬傳下來的後代實際上有兩脈。一脈就是大筒木羽衣，也即傳說中的六道仙人。六道仙人又傳下因陀羅和阿修羅這兩脈，就是現在的宇智波、千手和漩渦，一個身負寫輪眼，一個身負仙人體。”
“另一脈則是大筒木羽村，這一脈的人一直在月亮上看守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但當我和千手扉間來到月亮上的時候，這一脈的後人只剩下一個人了。我和千手扉間殺了那家夥，也毀了轉生眼。”
“地面上的日向和輝夜這兩族就是大筒木羽村這一脈的人在地面繁衍的後裔。一個身負白眼，一個身負屍骨脈……”
說到此，宇智波斑隱有所悟：“想來寫輪眼和屍骨脈沖突的原因就在於此，這兩種血繼根本就是兩個體系，所以你的身體才這麽糟糕。”
“那麽，白眼該如何進化成轉生眼？”
單只能夠壓制查克拉運行這一點，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血繼了。
“獻祭與融合。”宇智波斑想到了曾經見到的那枚超巨型的轉生眼，“將高濃度的白眼不斷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制造出超大型的轉生眼。當時那枚轉生眼壓制查克拉運行的範圍已經達到了數十公裏的程度。”
“我想制造一個轉生眼出來。”
昭明立馬作下了決定。
“隨便你。”
宇智波斑重新合上眼眸，再度將精神力量探入神樹之中。
神樹內部的意識雜亂又無序。
除卻神樹微弱的本能意識之外，無數被神樹吞噬的人的靈魂碎片就像食物殘渣一樣堆積在神樹體內。
要從這些浩如煙海的破碎意識中找到千手扉間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宇智波斑不會制造白絕，但他會木遁。
每每剝離出一絲雜亂的意識，他便將其挪入被催生的樹木之中。
從遠處望去，高聳入雲的神樹腳下，陸陸續續冒出錯落的樹木。
除卻這些微弱的意識之外，宇智波斑還感受到了九股龐大的意識，是一尾至九尾。
九只尾獸的意識在融合成十尾之後依舊存在。
這是不是就能說明，千手扉間極可能也沈睡在神樹的某個角落？
宇智波斑決定試著喚醒尾獸的意識試試。
在這九股意識之中，他對九尾的感知最為清晰。
也許是因為九尾是這九只尾獸中最強大的那一個，又或者是因為他和九尾之間的通靈契約……
總之，宇智波斑沒花什麽功夫就尋到了九尾的意識，連帶他將九尾重新從神樹內部剝離出來的嘗試都十分順利。
不，也許並不順利。
宇智波斑體內的查克拉被源源不斷地抽離，合著九尾的力量化作類人的模樣。
“六道仙人？”
宇智波斑起身戒備道。
千年前的六道仙人是友非敵，但現在突兀出現的六道仙人就不一定了。
“你是……因陀羅的轉世吧？是在尋找那個沈睡在神樹裏的孩子嗎？”
六道仙人能感受到，神樹內部除卻八只尾獸之外，還沈睡著一個完整的靈魂。
宇智波斑對突然出現的六道仙人抱有十成十的警惕，但他卻沒辦法忽視這個家夥大概率有著能夠拯救千手扉間的能耐。
“這個孩子十分了不得，竟然能夠研究出禁錮靈魂的術。”
六道仙人嘆道。
“救他。”
宇智波斑將早早便準備好的千手扉間的身體擺在了六道仙人面前。
然而，六道仙人拒絕了宇智波斑的請求：“我能看得出來，這個孩子有他自己的計劃，我沒有資格破壞這孩子的布局。”
“那就告訴我該怎麽救他。”宇智波斑撫著眼睛道，“輪回眼的輪回天生之術對他無用，我拉不回他的靈魂。”
“宇智波斑，你想要我的力量嗎？”六道仙人轉而道，“接受了我的力量，你就可以找到神樹內沈睡的那孩子，將那孩子喚醒。”
“代價是什麽？”
宇智波斑瞇起眼睛。
他是因陀羅的轉世，而非因陀羅本人。
他不信六道仙人會無償將力量交付給他。
“我知道你和這孩子一直在計劃著除去大筒木輝夜姬，就以殺死大筒木輝夜姬作為報酬如何？”
六道仙人看向月亮上亙古存在的封印，聲音悠遠。
“羽村死了，他的後代也消亡了，無人看守的封印終有消散的一天。妄想著統治星球的母親絕對不能再蘇醒。對於人類來說，母親就是災難本身。”
“好。”
如果只是這個條件的話，宇智波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待到六道之力註入宇智波斑的體內，六道仙人的身影也隨之消散。
“六道之力……”宇智波斑闔眸感受了一下，“似乎也不過如此……”
“不過——”
紫色的眼眸看向面前高聳入雲的神樹。
他感知到了！
這堆破碎意識中沈睡著的完整靈魂！
宇智波斑緊了緊手中的長鐮。
他有點想直接把千手扉間刨出來。
一具覆制的身體，一個沈睡的靈魂……
只要趁著千手扉間無知無覺之際將他的靈魂塞入那具身體，千手扉間就只能乖乖待在霧隱村，再也沒辦法繼續他那些危險的計劃。
但是，連一個千年前就已經作古的老頭子都知道不要隨便破壞別人的計劃，他總不能連那個老頭子都不如吧？
雖然千手扉間的計劃大抵又狠到會拿他自己的性命當籌碼……
那顆刻著禁錮符咒的心臟被宇智波斑拿了出來。
心臟上黑色的紋路如流水般滑落，在地上凝聚成漆黑的影子。
“去找他，守著他，別讓神樹內部那些破碎的意識靠近他。”
宇智波斑的精神力量何其強大？
漆黑的精神體在確認千手扉間的位置之後，便一頭紮進神樹之中。
一路上被完整靈魂吸引而來的破碎意識皆被宇智波斑摧枯拉朽般碾碎並吞噬。
在見到沈睡著的白發紅眸的身影之時，漆黑的精神體化作人形，試圖伸手觸碰眼前人的臉頰。
然而，纏繞在千手扉間體表的繁雜精神術式卻攔住了宇智波斑。
“靈魂禁錮術？”察覺到眼前人微皺的眉宇，宇智波斑輕哼一聲，“千手扉間，你對自己還真狠啊……用這種術來束縛自己的靈魂……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徹底化作神樹的一部分？”
“被神樹吞噬的那些靈魂還都有著想要脫離神樹的渴望，被迫融為一體的尾獸也都知道保存自己的意識，但你卻蠢到和神樹蒙昧的生命本能搶奪位置……”
沈睡的人沒有辦法給宇智波斑回應。
宇智波斑深深看了眼千手扉間，將精神體表面浮現的術式分毫不差地用輪回眼覆制了下來。
他得去找漩渦蘆名。
這種高深的靈魂禁錮術一定是千手扉間和漩渦蘆名搗鼓出來的東西！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漩渦蘆名才知道，該如何在不損傷靈魂的情況下解除這個術了。
然而，漩渦蘆名解不開這個術。
略去那一堆含著專業術語的反駁，宇智波斑只聽懂了一句：千手扉間下在他自己靈魂上的術只有千手扉間能夠解開。
而且那個術被千手扉間設定了時間。
待到設定的時間到了之後，千手扉間自動就會蘇醒。
宇智波斑將信將疑地走了。
他索性直接住在了神樹腳下，確保自己能第一時間知道千手扉間蘇醒的消息。
神樹腳下的森林日覆一日地擴大，但最靠近神樹的那一小片區域卻被一座熟悉的木屋占據——是木葉後山那幢自建成起就幾乎被主人遺忘的木屋。
宇智波斑以為自己會等很久。
但實際上，他只住了半月有餘，守護在千手扉間靈魂邊上的精神體就有了動靜。
千手扉間蔔一睜眼就見到了熟悉的月讀世界。
遠處是無數亂糟糟的意識堆疊而成的荒誕扭曲的景象，近處則是滿臉興師問罪神色的宇智波斑。
腳下是荒蕪的黃色土地，頭頂一輪血月當空。
四周的火墻強勢地將那些亂糟糟的意識碎片阻攔在外。
“醒了？”
宇智波斑以為自己有很多話要說，但他最終也只吐出這兩個字。
“嗯。”
千手扉間揉著額頭低低應了一聲。
靈魂禁錮術根本就不是能夠長期作用在靈魂上的忍術。
他利用這個術來守護靈魂，說到底也只是飲鴆止渴而已。
“跟我出去，不要繼續待在這裏了。”見著眼前的人實在難受，宇智波斑板著的臉下意識柔和下來，“千手扉間，不管你想幹什麽，都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出去？”
千手扉間的腦子還有些混沌。
“你留給那個小鬼的實驗技術很了不起，那小鬼利用這種技術培育了一具你的覆制體。”宇智波斑無奈道，“和白絕那種身體相比，你應該也更喜歡人類的身體吧？”
千手扉間沒有急著回應。
比起他喜歡哪具身體的事，他反倒覺得面前的宇智波斑似乎變了很多。
“你的力量……增強了。”他細細感知了一下，“輪回眼的成長性竟然這麽強嗎？在你將這對眼睛的能力掌握得差不多了之後，竟然還能再次進化？”
“不，只是我在試圖尋找你的靈魂的時候碰到了六道那個老頭子。他把六道之力交給我了。”
宇智波斑對面前仍舊在關註他力量的家夥無可奈何。
“千手扉間，跟我出去，不要再用那種傷害靈魂的術了，你不能長期呆在這裏。”
千手扉間笑了一下：“我以為你不會給我選擇的機會。”
趁他沈睡的時候直接將他塞到外面的身體裏面，這才是宇智波斑會幹的事情。
“你會反抗，會拼上性命也要繼續自己的計劃。”宇智波斑扯了扯嘴角，“就像之前那樣。”
他強硬起來的後果就是差一點把愛人逼死。
他們本該是天底下最親密的人，又何必鬧成先前那副慘烈的模樣？
千手扉間確認了：宇智波斑的確變了。
“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具覆制體吧。”
他也該出去看看了。
“好。”
宇智波斑握住了千手扉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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